第(3/3)页 沿着大坝一直骑到闸门这里,李龙发现闸门被提到了最高,海子里的水沿着闸口奔腾而下,一直往下游流去。 偶尔还能看到一条鱼从闸门口那里跳起来,又落下去。 不用分辨都知道,只有鲢鱼会这么干。 李龙呆在闸门这里看着,很快闸门下面小房子里就有人赶了过来,看到李龙,喊着: “你干啥的?” “我上面村里的,看看这里面水咋样。” “还能咋样?放水呗。”看着李龙骑自行车,那人语气放缓了一些,“没啥看头了,这里不让外人上来,你快点下去吧。” “这水要放到啥时候啊?”李龙想要验证一下自己的记忆里的那件事情,便问道。 “你管哩?快下去。”那个人不想说,摆摆手,然后转身就往屋子里去。 这屋子其实是树枝木头泥巴混扎的,里面透出一点烟气来,应该是架着炉子。那人大概率是看闸门的,这时候应该是在烤火。 李龙推着自行车到了这“窝棚”门口,架好自行车,推开半掩的门走了进去。 “你来干啥?”那人正在捅着炉子,屋子里混和着一股子焦香。 李龙看到了炉子边上放着的已经烤的有点焦的鱼,乐了。 他掏出兜里装的烟抽出一根递了过去,说道: “来,老哥,抽一根。” 接过李龙递来的烟,那人脸色缓和了一些,他看了看烟,嘴角抽了抽,像是在笑,然后从炉子口抽出炉勾子,就着就把烟给点了。 这人四十多岁,比李建国还矮,也就一米六的样子,头发不多,脸晒的很黑,衣服也很脏,不知道多久没洗了,散发着一股子腥臭味儿。 屋子不算大,炉子边上挂着两条烤鱼,后面有一个木头床,床边上的盆里放着五六条两三公斤的鱼。 “老哥,这鱼还不少哩!” “那是,这天天放水,那鱼时不时就能跳出来一条,你要吃的话,拿走一条!”这人也很豪爽。 “那不用了。我就问个事——老哥,这大海子里的水是不是要放干啊?我看莫合渠里的水都不往里面流了。” “嘿,可不是嘛!”那人一听李龙猜出来了,便狠狠抽了一口烟: “下游和上游管水的打官司(吵架),我们中间就吃憋气——反正上面让干啥我们就干啥。我们上面没干赢,赌气让把水放干,那就放呗……” “这放下去的水下面有水库存着吧?”李龙问着。大海子下面其实有一连串的水库,只是越往北越深入到戈壁沙漠地带,也越荒凉。 “那可不……不过据说这次不是,这次水放下去,就基本上最后排到沙窝地里了。那边有个领导说要明年开沙地,现在放水进去泡着——那不是扯淡嘛!沙地里放水,那渗下去,啥也没有了,泡个屁啊!” 和这位又聊了一会儿,李龙知道了基本的情况,把剩下的半包烟留在了这里,起身准备离开。 那人过意不去,找了个网兜子直接装了两条鱼塞给了李龙: “拿着,早上才跳出来的,活的,放心吃!” 李龙过意不去,也就拿着了。 烟对于自己来说不算啥,鱼对于对方来说不算啥,这也算双赢吧。 李龙骑着自行车并没有按原路返回。这里有一条县道,直接绕着大海子西面,通到了公社那里。因为时不时有大卡车经过,这路况还行。 骑行到公社,李龙拐向了东,骑着就回到了老马号。 已经到了中午饭的时间,李龙心里略微踏实了一下。 接下来,就是每天去打探情况了。 第(3/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