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回 算计至此定-《剪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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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石宝心服口服,这女子,本领都是袖中,人不能测知也!

    当时请教:“那两处官儿会和,兵多将广,围困青州旦夕之间,须不知更要脱困,疑惑便在此处等候哥哥与花荣兄弟?不如先安排了人手,把守城门,休教官军有机可趁!”

    崔念奴笑道:“不必,青州虽好,终非久留之地,众位当严令各处弟兄,备足三五rì清水干粮,想必大郎探听讯息,归来便在这一时半刻。往后东进西向,非奴能做主。”

    见众人不解,念奴又道:“张叔夜,清流名臣,一rì三败,羞怒攻心,便是能强撑了理事,有何面目见人?无论真假,自当歇息半时。因此,如今这一泼官军里理事的,既非次路统军关胜,更非旁人能及,慕容彦达身为一府知州,必定举他为首。此人好行大事而惜身,yù图大功而恤命,表以宽和待人而实则多疑,兼且麾下,各路人马并不一心,军心未稳,纵有急切要攻城者,慕容彦达必然不敢,生恐又遭中计。因此,大开城门,教城内官军逃奔往去报讯,天明之前,慕容彦达自当围而不攻,时辰久在我手。”

    孙安奇道:“这当官的,何时果然能齐心协力?慕容彦达驱使张叔夜亲信攻城,折损也非他所有,他又有何不应?”

    琼英拊掌而笑:“孙安哥哥,我却想在你前头去也——经此一战,慕容彦达升官之路,三五年里只怕不能畅通,进而不得,只好求个自守,青州便是他家所有——在这厮眼里,这里的都是贼寇,无所不敢行者,白rì里便能一把火烧却数条长街,倘若夤夜他来攻打,我等发作起xìng子,一把火烧了这青州府,只怕他那官帽儿,三五rì里便给赵家老官儿摘去!倘若是你,万贯家财眼见能守得住,一时急切便将不翼而飞,你宁肯不宁耐半rì么?”

    孙安沉吟片刻,又问道:“只是待到了明rì,他也得纵兵攻打才是,又作甚么说?”

    琼英倒不曾想了这处,崔念奴笑道:“三败张叔夜,其一为削官军锋利,其二,便是要引出老将宗泽。此人老成稳重,久持兵事,如今引著后军不知潜藏何处,于我军便是个致命祸端,张叔夜既不能理会军事,慕容彦达自也不肯引火烧身,无论关胜诸将,无一能服各路军心,宗泽必定出面。因此,慕容彦达只消苦撑半夜,明rì时分,主将便是宗泽,到时这老将若有良策破城,保他根基不动,自然大喜。便是青州府毁败,也在宗泽身上,于他何干?”

    众人奚笑,急忙各自备足清水干粮,斥候回报官军已分了四路四面围来,崔念奴便令一时起身,要自西门悄然潜出。

    不了方在门口,迎面撞见两骑也自悄然潜来,视时,正是赵楚并了花荣二人。

    于是会和,折头方出了西门,往小道去山内行不三五里,青州城外,官军cháo水般四面包抄,远远只见并无一人闯入,就此扎住阵脚,但见斥候军飞马各处奔走联络不停。

    石宝心直口快,将这一rì半夜里生事,与赵楚分说仔细,赵楚不禁愈发将这念奴刮目相看,笑道:“念奴,真袖手有武侯之才,得之何幸也!”

    崔念奴怀抱金鞭,拂发而笑,只听花荣说一句“江州蔡九”,心神一动,暗道:“莫非大郎所图者,竟另有其它?”念及所闻江湖里传言,京师里风波,她若有所悟。

    石宝又问去处,赵楚道:“探听已知,宗泽要剿我,议以徐徐图之步步为营,与张叔夜不合,自引后军,如今更不知去向。念奴一番调遣,此人必出,这老将,不比张叔夜,实乃真正知兵之人,以俺所思,他当判知我军去向当在西,因此设伏于彼处——却他不料这里一番变故,此人虽必定来主军,麾下未必能动,埋伏处并不知,当是一处祸患,我有一计,正好用他!”

    琼英拊掌而笑:“大郎且莫说出,念奴心中,定已有了计较,前rì东来路上,听你讲那三国的俗话,有个周郎,与那诸葛武侯掌心里出计,不如效仿前人,权且当作美谈。”

    崔念奴一笑,手指东方,赵楚脱口正出两个字来。

    这正是:浅滩休作困龙水,一代后人掀前人。

    毕竟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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