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回 大刀美髯下蒲东-《剪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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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楚道:“正是拼杀基业时候,俺如何做不得阵前小卒?正好这重刀,一往无前,最好趁手,若不此时与众家弟兄同命生死,有何面目以弟兄血肉,成就自家事业?一刀一枪搏来,方可安心受用,莫教冷了众家弟兄的心。”

    孙二看他心已决断,不敢多言,又念起那小将,谓道:“这一个,好不是汉子,自持甚么?将人不在眼中,平明待俺将他拿了,看有甚么话?”

    便在独岗上,倚马用些清水干粮,点查时,几所无复,乃道:“只待天明,看准陷阱马坑,徐徐杀出这一处去。如今我处,不比官府里耳目灵通,倘若径往会和,只怕也教他一处剿了。既在京师里做下泼天干系,俺便是个十恶不赦的,在外头,也好教那厮们不能全意,看他散著军马,二龙山里,清风寨中,渐渐立住根基,方有个好落脚。”

    正见明星朗朗处,那官军,不死贼心,复又缓缓困来,正是临危时候,众人视赵楚,面无惧sè,自若高处俯瞰,知自此后,因着前手不当,已是存了死心,不觉有惴然,只生出一段豪强的气,均道:“既有不惧之将,何必作个连累之心?就此放手一战,便是死了,也是心甘!”

    这一时,那官军却居然缓缓扎住阵脚,不待天明,略略填平了陷阱马坑,赵楚一一谨记在心,又见那营寨里,只在门下立起帅字旗,下头捧出个屡败屡战的老将宗泽,手边竟又排开几员大将。

    那秦明自在行列,不见了小将,怕是重伤不能再战,却其余几个,看秦明竟在其下,赵楚讶然,不能辨是谁人。

    只看宗泽军中,又添三五千人马,多是校刀手,再复看时,那大将中,秦明自在一厢,只有两个上将,渐渐近时,瞧的分明。

    一个面目焦黄,短须掀鼻,手掌一柄牛卷鼻长杆大刀,一个壮硕英挺,天丁里列班著的似,一条出水枪,映的人如龙。

    这两个,一个后头大旗上头写着宣,又一个下头列着郝,赵楚心下一动,忙往中心里看去,心下奇道:“莫非是他?”

    但听那宗泽,使个小将前头来唤,道:“放着你这般手段,便是使计拿了,只怕不服,如今军中,上将有四员,反贼可敢应战?”

    赵楚耻笑道:“本当老贼是个英雄,原也学了赵佶的厚颜无耻,分明抵挡不住,倘若果真有法子,教拨甚么生兵?宗泽老儿,一心想取上等的功劳,不怕跌撞下马,半路里山风闪了腰?”

    当时怒出那短须掀鼻的,挺刀更不搭话,飞马来取,后头撞出琼英,远远手起一石,正中这将额头,又拖起画戟,纵马来刺,慌了那使枪的,竟不知头一阵便折一条大将,急忙趁了远近,抢出来拿。

    又教琼英,再复三石并列,一个正中手腕,一个擦过了咽喉,再一个,砰然打中下颌,满口的齿血,模糊着胸甲。

    孙二几人高声喝彩,琼英本待将这两个走马取了,官军里有善shè的,攒住阵脚,却教几个校刀手,将这两人取回,只那坐骑刀枪,仰面倒在尘埃里,正好一轮朝阳,照地夺了官军眼目。

    待此时,那锦旗下,青袍金甲一员上将,胯下一匹浑身无杂毛的红马,掌中一口偃月刀,譬如寒芒,灼伤众人的眼。

    但见他:卧蚕眉祖宗留定,丹凤眼恍如平生,堂堂一表,凛凛一躯,譬如虎踞山岗,又似下界金刚,一匹马走遍列国,一把刀威震华夏,锦旗上书着个关字,金印上刺了总兵。

    这将阵前站住,横刀竖眉,道:“某是浦东关胜,汝等何敢谋反?”

    正是:一朝惊雷入山东,总教星宿应风云。

    毕竟关胜如何自河北浦东,生生落了这一拨军里来?要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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