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回 段景住火烧铁槛寺-《剪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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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小店,哪里来单铺子,一张大炕,一溜烟排开,崔念奴自在墙脚安顿了,咬唇又要布个棉被挡住,赵楚知她心思,正sè道:“何必把俺当那厮们?念奴心有天地,都是这世道,生生将个苦命的迫到了这里,莫教赵楚小看!”
崔念奴泪滴只在眼眶里打转,依了赵楚在他左侧躺了,赵楚将那矮几自炕头分开,谓董薛道:“清早赶路,夜间走动的,俺只当贼人,倘若梦里杀了,休怪手下无情!”
董薛腹诽不止,又不敢平白吃罪,忙忙堆笑应承,上下答应,道:“自家们最是贪睡,绝不肯醒来,一觉直到天明。”
及赵楚要歇,稍稍有些作难,他并不以龌龊待崔念奴,然则总是男女有别,若是便在她身边躺了,倒教崔念奴如何看待?
崔念奴翻身来看,脸sècháo红如信,滟声道:“大郎不以那人等看我,奴奴又怎好将浪子心思看你?只是教师师听了,只怕心里不爽利地紧。”
赵楚支吾道:“怎会,偏你心思多,好歹歇了,莫教明rì耽搁走路。”
崔念奴吃吃而笑,和衣仰面躺了,耳听他心口如擂鼓一般,本想取笑丢个玩闹,转念却道:“不可教他当我不改xìng子,多生厌恶。”
由是略略侧身,也是乏了,沉沉入睡。
及天明,崔念奴心里好笑,原来赵楚酣睡,最是追逐宽阔,排炕只方圆这般,哪里能供他辗转,竟来抢了崔念奴荞枕,便在她脸侧,不过咫尺之间,兀自受用般不肯远离。
生来不爱风流,偏生都是风流,果真风流?
崔念奴陡觉心跳如鼓,蓦然有些许忐忑,终究长叹一声,悄然转身,下地先梳洗了,又往后堂灶下取了热水来,方唤赵楚起身。
赵楚也觉讶然,他自家最知自家事,不见这般惫懒,最是jǐng惕时候,竟不查崔念奴早早起来?
董薛两人,如常胡乱抹了脸面,眼见外头天光大亮,将枷锁又给他披了,崔念奴忿然道:“左右也无人瞧见,何必一起身便披枷锁?!”
薛霸笑道:“不是自家们不肯通融,几rì来走的都是官道,只怕万一,一发儿往开封府告了,自家们万千吃罪不起。”
董超趁势道:“自然,走近路,虽险恶些,年前定能赶到青州,这枷锁,出了人烟地带也能去得,好歹有个但当,自家们受了便是。”
崔念奴心内冷笑,见赵楚并不阻拦,自问店家要了酒肉,奉于他两个,道:“差官也是劳苦,颇有些银两,打些酒肉来,路上好予两位解渴果腹,不知上了小路,哪里方有住店。”
董薛相视而笑,都道:“自是,此去,直往东北走,小路自家们也走过,前头带路便是,莫要迟延。”
待崔念奴取铜钱时候,赵楚道:“如何安心教你破费,我这里都是,沉甸甸也少些分量。”
崔念奴一叹,允他所说,取了碎银,又打了酒肉都裹上,两人出得门去,远远董薛二人拐入浅草中,隐隐只见背影。
崔念奴道:“自此,咱们须万分提防,他两个既是熟路的,前头只怕瓜葛不少。”
赵楚笑道:“何当如此,待往前再走,寻个有集市的,买个青驴,只看你rìrì消损,过意不去。”
崔念奴道:“哪有侍奉的讲究?连rì来很是快活,大郎莫以此为念,教他两个又生起龌龊来。”
赵楚道:“不管他,俺只是心疼,便不如此,他能少了加害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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