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独白二-《只有怪物才能杀死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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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记得整日无所事事聚在B号楼前喷泉旁的一起谈论着第五宗教的家伙们吗?他们其实本质上是一群另类的无神论者,虽然表面上是一群空谈家,但是如果你要去砸教会的场子,只要你招呼一声,这帮人机票自费也要帮你去和神父阿訇们辩经。

    安布罗斯餐厅的服务员同样很有意思,那个金发的日耳曼人会说一口地道的北京话,在遇见秦墨之前,我一个人吃饭的时候如果餐厅不是特别忙都会和他聊聊天,算是身处异国他乡的一点慰藉。

    安德森机器人大楼的前台招待小姐姐也很有趣,如果你的手机坏了,她不仅能帮你修好,甚至还可以加点其他的功能比如利用手机后盖点火什么的,而且她打游戏也很厉害,我可是亲眼见过她在youtube上发布的《猫里奥4》速通世界纪录,咳咳,这个其实也没什么好说的,游戏玩得再厉害也不及我心中的秦墨小姐万分之一。

    西尔维娅教授是我为数不多真的很欣赏的人,比起老师,她更像是我的朋友,虽然她揍起我的时候毫不手软,但她本可以任由我偷懒度过,毕竟我只是个入校评级为F级的家伙,不管烂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影响到她,可她还是尽心尽力地将自己的技巧一项项教给我,她对我的期望就只有一个,在这个残酷的世界活得更久一点。

    还有狄奥多西教授,就是那个一脸凶神恶煞的大光头,我从东京回来后躺在床上的那段时光,他只来探望过我一次,给我带了一盒据说是他亲自监督在真正的妙龄少女大腿上搓制而成的雪茄,并对我说了一段话,一个男人总要有点伤疤作为荣耀的象征,不然你怎么向别人证明你所说的一切?虽然你小子的伤疤有点大,但是这也变相地证明了你所做的事比一般人更厉害,如果你真的下半辈子都要坐轮椅的话,我会抽个空帮你改造好轮椅的,扶手上安沙漠之鹰还是柯尔特巨蟒都由你来定。虽然我不抽雪茄,也不希望将来被安检员以抓捕恐怖分子的名义从轮椅上推下来,但是我还是很感谢他,他教给我的不止枪口的火焰,还有一个男人应有的勇气,最后说一句,放心,亲爱的,我已经过了故作成熟的年纪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不抽烟,所以那盒雪茄我一直没用。

    我的指导学姐,伊琳娜学姐是个很帅气的学姐,就算不提她救过我这件事,我也得承认她是个很有魅力,嗯,人格魅力的女性,她能在练习室用威士忌当能量饮料挥舞一下午的斩马刀,也能在楼顶上种一大片花海,理直气壮地让美名其曰是给我和秦墨创造约会地点,虽然这说法听起来就像是,先有船再有水一样,但是至少她愿意让我在每个周末带上秦墨去那里为她照顾花朵,她的身上有着一种高傲的浪漫,像是一支剑术高超的玫瑰,尽管有事找她的时候都会被她身上的刺故意刺一下,但是她还是会向我伸出援手。

    鹿学院里的人唯一的共同点,大概就是他们都不会故意掩饰自己的情感,也许是因为谁也不知道自己明天是否还活着,他们都明白,生命之所以美丽,正是它暂时不留余力,所以喜欢或是憎恶一个人都清清楚楚地写在脸上,每个人都真实而坦荡地活在这世上,这很好,我很喜欢。

    我在鹿学院的第一学期课程实在没什么好谈的,除了练习格斗就是练习枪械射击,唯一放松的时候就是去听理论知识课,总结起来不是在受苦就是在准备受苦的路上,在学期结束的时候,我终于迎来了我人生的高光时刻,也就是期末考试,这次考试对于我的人生来说是实实在在的命运转折点,这也是我絮絮叨叨了这么多废话就是为了想要说清楚的事情,是什么样的我爱上了全世界最迷人的秦墨小姐,以及全世界最可爱最迷人的秦墨小姐对我这样的人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我来到鹿学院后第一次离开三波特兰,是的,我的期末考试就是秦墨手上的那枚权戒,其实一开始在了解基本情报后,我是抱着试探性的态度去完成这次考试的,能够完成那就完成,如果不能那就算了,毕竟命只有一条,犯不着因为一枚戒指去和“深渊之光”的邪教徒们玩命。

    我还记得那天我刚下飞机离开酒店的第一件事就是跟随人群游荡,感受久违的烟火气息,解决晚餐后就在公园里跟一群陌生人跳广场舞,在一个陌生的城市,一个谁也不认识你的地方,短暂地忘记所有过往,人生仿佛就像能重来一次,那种感觉格外美妙。

    跳完广场舞回酒店的路上在路过一家商场的时候,那块探测表响了起来,为了成绩单上的合格我壮着胆子一步步走进那家商场,沿着停止运行的自动扶梯走到二楼,走到我人生的转折点。

    还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样子吗?谨慎而胆小,一有风吹草动就准备跑路的我想必看起来既不帅气也不令人心动,可你还是毫不犹豫地抱住我,向我说出了那个强硬又软弱的要求——带你走出那个夜晚。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被人予以信赖,第一次有一个人毫无保留地请求着我,所以哪怕是一向游离于人群边缘的我也不得不认真思考,该如何回应这份特别的信任。

    必须得承认长得好看的确确是种得天独厚的优势,如果那天晚上我遇见的不是你,哪怕换一个容貌比你稍逊几分的女孩,我们之间都不会发生后来的事情,现在以纯粹客观的角度回想起,那时的我在意的不是那枚戒指,而是戴着戒指的人,你实在是太美了,这也不能怪我,人们都说美貌十分肤浅,可如果真的那么肤浅,为什么那么多人看不穿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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