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回:生死-《烟花散尽似曾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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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知葳强打精神,说不出太完整的句子来,只吐出几个破碎的字眼来:“都……都是死……”

    一周急得火急火燎的汉子竟然把她这话无师自通地给补全了。

    就这么一直让那箭矢插在后背上,止血也没法好好的止,稍微动一动就血流如注。还没百斤重的小姑娘能有多少血,要是错过了最好的救治时机,那简直就是必死无疑。

    那一千多个兵士死伤过半,如今才不过几百人,势单力薄的。而方才有斥候大着胆子去探过,回锦州城的路上几步路就能瞧见一群兀良哈兵士,要是硬闯,根本敌不过。

    那就只能躲着等。

    要么等兀良哈彻底放弃追捕他们的行踪,自己退散开来;要么,就等着去找余靖宁求援的人能好端端地把援军带过来。

    前者基本不可能,兀良哈的打算就是把他们分而化之逐个击破,哪有轻易放过的道理。可万一余知葳根本撑不到等来援军呢?

    那还不如大着胆子先试一试,哪有把活生生的人耗死的道理。

    余知葳这话说完,仿佛力气又耗尽了似的,眼前无端黑了黑,好像又昏过去了。

    道理他们都懂,可是谁来动手呢?

    虽说如今行军打仗上场厮杀的时候不分男女,但毕竟处理伤口是要见着肌肤的。余知葳到底是个未出阁的女孩儿家,哪个人能好意思真大剌剌去瞧她的后背。可就算生死关头大家抛开了男女大防,又有谁敢担保自己一定能保下余知葳的命来?

    一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下不来定论,好半天没人吱声儿。

    “我来罢。”车四儿最后长吸一口气,把心一横,眼睛一闭,“要是姑娘有个好歹,我提头去见世子爷。”

    余家父子俩的性情他都清楚,虽说余靖宁在京中被蹉跎成了个奇奇怪怪的性子,使他与父亲好似在性情上差别有些大,但某些骨子里的东西都是一样的——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就已经是做好了拿命给世子爷谢罪的打算。

    车四儿将身上带着的匕首掏了出来,问道:“谁有酒吗?”

    战时饮酒是大忌,但难免会有些馋嘴的酒鬼带一壶在身边闻闻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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